By 刘传道
“我无论在甚么景况都可以知足, 这是我已经学会了。我知道怎样处卑贱, 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 随事随在, 我都得了秘诀。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 凡事都能作。” (腓4:12-13) 本年3月29 日, 英国出了两位年龄高达112岁的人瑞, 刚好是男女平分秋色, 不过阴阳稍有轩轾, 因为男的Bob Weighton更成为当今世上最长寿的男人。据他自述, “养生”秘诀其实非常简单, 不外 “keep things simple” 和 “take things as they come”。换而言之, 正是中国传统人生哲学所提倡的“清心寡欲”和“随遇而安”。虽然从信仰的角度来看, 长寿并非一项绝对价值, 但此君一言, 实在发人深省。
谈到“清心寡欲”, 几百年来人类可说是背道而驰。溯自18世纪西方工业革命以来, 人类不惜腁手胝足, 不计流水作业来进行大规模生产, 为的就是提高生活水平, 促进物质享受。于是往昔农业社会的勤俭朴实不得不一变而为现代商业社会的崇尚享受。世人皆以满足一己之物欲为人生之唯一或最终目的。时至今日, 不少人自年少已视娱乐、购物为生活所必须; 一般家庭亦以出国旅游为假日所当然。更无论电子用品之推陈出新, 刻意招徕, 只讲先进、趋时而不求质朴、耐用。
其实老子早已说过: “五色令人目盲,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口爽, 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追求)难得之货, 令人行妨(道德败坏)。”(《道德经.十二章》) 平情而论, 人体的构造与功能本也不可能承受这般无休止、无节制的官能刺激的攫取及无底欲壑的填满。《箴言》岂不也教导人: “你要保守你的心, 胜过保守一切, 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 (箴4:23)? 这其实就是说人必须管理心思, 约束欲望。
然而, 看官切勿误以基督信仰为抹杀人性,主张禁欲。《传道书》就多番指出享受人生是神所允许, 是神的恩典: “人莫强如吃喝, 且在劳碌中享福。我看着也是出于神的手” (2:24); “我知道世人, 莫强如终身喜乐行善, 并且人人吃喝, 在他一切劳碌中享福。这也是神的恩赐” (3:12-13) 。只不过享福、享乐必须是人诚实、努力的成果和神乐赐鸿恩的结果; 而且当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和不可违逆的規定, 就是“敬畏神” (12:3)。 如“传道者”言: “少年人哪! 你在幼年时当快乐, 在幼年的日子, 使你的心欢畅。行你心所愿行的, 看你眼所爱看的。却要知道, 为这一切的事, 神必审问你。” (传11:9) 故此, 神虽广赐始祖伊甸园中所有树木的果子为食物, 却偏要立令以“分别善恶树”的果子为禁、为限 (创2:16-17)。 这绝对不是因为神吝啬、专制或故意为难, 却反而是为了人的利益着想 - 要让他们知道能够为所欲为并非人生的祝福, 违背主旨来生活则会万劫不复。
至于“随遇而安”, 其实就是一种建基在对神的忠诚和信靠而有的人生态度和情操。因为这足以表明其人乐意接受神让祂在人生中所经历的际遇, 在人生的多番跌宕中仍坚信神的信实与仁爱, 令他必不致要承受所不能承受的打击 (林前10:13)。故此, 即使在身系囹圄, 生死悬于一线的当前, 保罗仍能宣称: “我无论在甚么景况都可以知足, 这是我已经学会了。我知道怎样处卑贱, 也知道怎样处丰富。或饱足、或饥饿、或有余、或缺乏, 随事随在, 我都得了秘诀。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 凡事都能作。” (腓4:12-13)
接着他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然而你们和我同受患难, 原是美事。” (腓4:14) 若是常人听了这话, 肯定只会报以一句“大吉利是”! 但是因信基督, 保罗却能用一种另类的眼光来看人生 – 人生要有意义是无须讲究消灾去祸, 逢凶化吉的, 却必须信靠、敬畏那位掌管万物, 厚赐、施恩的独一真宰。因此他甘愿赴汤蹈火, 冒险犯难来学效他所敬仰、跟随的基督在客西马尼园所树立的榜样, 就是“不要成就我的意思, 只要成就你(神)的意思。” (路22:42)
归根究底, 人之所以难以“清心寡欲”和“随遇而安”都是源于对自我约束的欠缺。就如始祖当初选择对神悖逆, 宁可抗旨犯罪, 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所匮乏, 饥肠辘辘, 而是因为不甘只享目前所能有而贪求日后也当必无。无怪乎先哲前贤会标举“不知足者富亦忧”的道理; 亦无怪乎“我”字本来就是“锯”的意思, 却被假借来代表“人的自身”。皆因“锯具克我功能”。(《中正形音义综合大字典》页535)反映古人实已深深体会到人性的不完善和人心的不可靠, 故必須加以克制, 加以规范。故孔子亦谓: “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 天下归仁焉。” (《论语.颜渊》) “克我”或者“克己”就是世人赖以践履仁义, 维持秩序; 练就清心寡欲, 随遇而安的不二法门。
总之, 我们既可以借镜于人瑞的养生之道, 但更必须谨守着《圣经》的绝对真理。基督徒所要活出的虽不是一个刻薄自己的人生, 却必是一个克制自我的人生。愿主帮助我们在这个刺激官能, 贪多务得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的时代, 因敬畏和信靠祂而还能清心寡欲, 随遇而安。诚心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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